2009年1月25日 星期日

<轉貼文章>我把愛情煲成湯(中)


六、



問這句話時人在激動中,聲音就不由得提高了幾分。夏鷗本來在收拾桌子,她

又穿著那件白的裙子,像一煙迷惑的幽魂在客廳飄來飄去,臉上帶個淡然的表

情。聽見我突然高聲的說話,她愣了一下,隨即又轉到廚房去了。我又些到憤

怒的邊緣,我又想到了那被夏鷗和我都稱之為母親的美麗而可憐的女人,她那

麼努力的營造一片無塵的天,去籠罩自己的女兒,我甚至可以猜出她為什麼喜

歡讓夏鷗穿普通很中性的衣服,因為她實在不願自己的女兒受到一絲自己的影

響。如今她很滿足了,她覺得女兒平安長大了,也快嫁人了,她的一生美好的

願望也快實現了,她整天開心得像只毛色發光的鸚鵡,重複那幾句「真是太好

了,夏鷗和你真的太完美了。」



但是她越開心我越覺得她可憐,夏鷗只是我的情婦,花錢包養的。剛開始我看

她那麼毫不修飾的用目光欣賞我時,還很內疚,但此刻我看見夏鷗墮落得沒理

沒由,我就把所有的情緒全部發洩到夏鷗身上。



「你到是給我說話啊!你以為你很清高嗎?」我追到廚房,激動的說,然後就

看她把吃剩的菜倒掉,她十分優雅的做家務,好像在充滿藝術的彈鋼琴。她臉

上那抹平淡也正好和我的呼吸不定形成對比。



「你是啞巴嗎?我讓你回答我!」



「你希望我說什麼?」她緩緩地抬頭看我,「你不是已經去看她了嗎?」



我覺得我快要瘋了,好像那是我的媽,我逼一個陌生人去喜歡。我說夏鷗你沒

良心!「你媽她,已經在盤算著等你畢業就直接結婚了你知道不!」



是的,最近每次去伯母都很興奮的對我說乾脆畢業就結婚,訂婚都免了。她是

個極為敏感的女人,每當我稍微表現出一點不滿,她馬上緊張地問「怎麼你們

本來都是要結婚的不是嗎?難道你不想娶我們夏鷗?還是你嫌棄媽的生世?」

弄得我每次都必須積極配合。但是我那顆已經被激活的良心,無時不在譴責我

的欺騙,對一個可憐的妓女,偉大的母親。



夏鷗手上的活停頓了一秒,在聽見結婚二字時,但是幾乎是馬上,她又開始變

得忙碌起來,洗碗,然後出去擦桌子。在從我身邊經過時,我聽見一句努力保

持平靜但卻洩露出點悲傷的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快死了。」



我平靜下來,我開始審視她,臉色蒼白身體消瘦,那時刻毫無內容的眼睛,我

知道,她擁有一顆比任何人都愛她母親的心。可是我就是不明白。



「你為什麼要是個……妓女啊?」我喃喃的說,我不是在看不起她,我既為她

母親悲哀,也在呼喊出自己的心聲。「你應該是個和你外表一樣的純潔的女孩

啊,花一般的年齡。」



夏鷗沒動了,她突然向我走來,我看見她眸子,水在溫柔的靜靜的流,「小

斌,我很感謝你,去陪我媽。真的。說不出的感激。讓我媽多個兒子吧,你不

用為你身為女婿而不安。」



原來她什麼都洞察出了。



「我只是不懂,你為什麼要那麼不聽你媽的話。」



「很多事,知道得越多越痛,還是不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種無

奈。」

我望著夏鷗,此時她已有了一抹清清的哀愁。



我就沒問什麼了,不忍。



已經入秋了,我像一個接近新婚的青年忙碌而規律起來,每天早起上班,按時

回家,準時吃飯,四菜一湯,保持每四天一次去看望夏鷗的母親。我不願意去

分析我和夏鷗的關係,也從不去面對給她的超乎平常的憐愛,我給自己的理由

是我全看在快要病勢的母親。



但是我卻一天天消瘦起來,我像捲入一場美麗而善良謊言,時刻都在欺騙。我

已經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幻。很少做愛,我不願意提醒自己身邊美好的女孩

是我的情婦,每天都抱著她入睡,她總是用溫情的目光看著我,用極為女性的

聲音,帶著女人天生的母性說「睡吧,別想那麼多。總會好的。」



於是我就睡了。可以睡得很安定。



我和夏鷗的事情只有大板知道。



大板曾在我剛開始告訴他時驚呼說你怎麼掉進窯子裡了。但隨後看我痛苦的樣

子,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大板用他的思維方式勸著我妓女怎麼了?妓女也是

人啊,妓女也有她們悲慘的故事,誰想啊,哪個女人不願意正正經經的被一個

男人寵幸呢?



然後大板說了句,他一生說得最準確的話:「你少在這裡亂找借口了,你最大

不了的痛苦就是你愛上了一個妓女!」



我驚訝地望著大板,這個從小跟我打到大的兄弟,大大咧咧的竟然如此精準的

說中我的心事。



「得得,本人拒絕盲目崇拜,可別把我捧得跟神似的啊。你也不照照鏡子,

啊,小樣,你都被折騰得什麼樣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愛上那女的了,

而且是很愛!」



我愛夏鷗?而且是很愛?



「兄弟,你愛上她又什麼了?你愛的是一個你可以愛的人吶!」



一連幾天我都激動著,夏鷗也看出了我的反常,她說你沒事興奮個什麼啊。



我看著她,我可憐而善良的夏鷗,她美麗得讓我欣喜。為什麼不可以娶一個妓

女?而且那妓女還是自己深愛著的女人。我就情緒波動了,我常在看著她默默

的收拾屋子的時候給她一個感激的擁抱。



「夏鷗。」我喊,卻不多說什麼。



「怎麼快30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她輕聲罵我,卻絲毫不帶責怪。



「你沒聽人家說過麼?再成熟的男人在他深愛的女人面前都是孩子。」



這是我第一次對她直接的表白。我至今記得她當時的反應,她那不可置信的眸

子裡流露出滿滿的驚喜。在那一刻我想,我是願意娶她的,儘管我在此以前從

未想過,我會娶一個妓女。



從那以後我像個初嘗戀愛的少年,每天都保持著莫名的快樂。在母親那邊,也

時刻毫無保留地流露出對夏鷗的愛戀,這些都是我以前盡力掩飾的。



每當我擁著夏鷗時,看她在我懷裡安靜的呼吸,是我前所未有的塌實和感動。



當我完全放肆自己的感情時,我以連自己都吃驚的方式寵愛著夏鷗,心疼她每

次不小心的小傷,責怪她學校寢室的鐵床--她午睡是在學校寢室的。因為那

鐵床老把她腰部弄得一片瘀青,我在輕怪她自己不愛惜自己的下一刻,狠狠地

大罵了她們的學校。



夏鷗就笑了,說我的確還是個孩子。



那段時間是我一輩子最幸福的,難忘到到今天我想起來,都是種淒淒慘慘的快

樂。











七、



當夏鷗從學校裡出來看見我時,確實嚇了一跳。卻也又驚又喜。



「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我女朋友放學不可以嗎?」我依著車,裝成紳士的樣子替她開打車

門。



現在是放學階段,學生們像放出來的蜜蜂一般的多,夏鷗很快成了注視的焦

點。她表情控制不住的驕傲,我也很得意。



「其實我想去看看你們寢室的鐵床的,什麼爛床。」假裝嚴肅,眼裡含笑,語

氣不悅,實則寵愛。



但我也實在是氣不過夏鷗學校寢室的鐵床,把一個女孩的腰部都弄成啥樣子

了,淤血的面積挺大而且顏色很深,我看著就心疼不已。我就經常看見夏鷗在

屋裡,用燒酒揉她腰間的傷處,我說要代勞,她說我力道大怕痛。也就沒多過

問了。



「我們一起去看看媽吧。」她突然提議,我欣然說好。



經過某商場時我說要去下廁所。看我很急的樣子,夏鷗說你去**商場借個廁所

好了,她說她就在車上等我。



10分鐘後我回到了車上。衣兜裡多了只鑽戒。



開著車,心情晴朗得希臘的天空。當暖暖的陽光灑進來著窗,我看了看身邊的

夏鷗,她年輕的臉龐上也幸福也微露著。可能是心裡作用,我似乎老感覺得到

衣兜裡的小方盒。沉澱著我漂泊了三十年的心,載來了一分塌實的歸屬。我要

在晚飯時,給夏鷗一個發光的承諾,給夏鷗媽一顆精彩的定心丸!



也給自己,一個最美的妻子。



「你怎麼一直在笑?」夏鷗問我。



我突然窘了起來,因為我不像夏鷗可以把心事遮掩得很好,我什麼都會在臉上

展示出來。夏鷗看見我一個傻笑了。



「哦沒什麼。」我說,為了不讓她懷疑,我多加了句「我已經是西南地區的總

代理。」



含義:你老公前途大好。



夏鷗沒說什麼,她對我工作上是從來不喜歡過問的,我也沒必要讓她去操那分

心。她臉開始望向窗外了,一直在下車。我們在一起兩年了,我卻不能完全把

握住她的心思:現在開心啦,此刻鬱悶啦。



回到家裡夏鷗自然和她媽一番親熱,然後媽樂呵呵地進廚房做飯了。



我可笑的又開始緊張了,我在心裡一直醞釀著如何開口求婚。



突然就聽見廚房裡一聲「乓--」的一陣,是碗落地上的尖銳。然後立即感覺

有一重物倒下。



我和夏鷗幾乎是同時奔進廚房,見媽倒到那裡,已經暈厥了過去。



「媽……媽!!」夏鷗慌張地跑過去,急切的想去搬動她媽的腦袋。



「別動!大概是腦溢血!」我知道我必須比夏鷗鎮定,因為腦溢血是死亡率極

高的。



「你先去打電話叫救護車!」我對夏鷗吩咐,她馬上向外衝去,一臉驚恐。



其實我當時也有些慌了。我在心裡一直默念著:何念斌,鎮靜些!!我叫打了

電話的夏鷗趕快過來,小心的把媽的身子移平,並把她的頭歪向一邊以便她能

呼吸暢通。然後迅速鬆解了媽的外套,並叫夏鷗快去把窗戶都打開。然後叫夏

鷗去把毛巾用冷水打濕。



突然我無意間看見地上毫無知覺的媽的腰--一片青青的淤血,和夏鷗的一模

一樣,我在那刻猛地想到什麼,竟忘記了手上的動作。



「然後呢?然後呢?」夏鷗無助的望著我,聲音顫動,她一定覺得我已經她唯

一的救命稻草,我看見那些狂飆的眼淚,它們提醒了我,時間緊迫。



「把毛巾覆蓋在媽額頭上。」我命令。



過了大約5分鐘,就聽見媽強烈的鼾聲,我也開始無助起來了,我想起了6年前

我母親腦溢血的情景,就是在鼾聲過後沒幾秒就停止了呼吸。我必須盡全力去

挽救這位可憐的母親。但是我確實在看見她那片瘀青時腦子就一片混亂了。



強打起精神,叫夏鷗去拿條手帕過來。



「干的還是濕的?」她焦急地問。



「你他媽的是個豬呀!濕的要怎樣弄嘛?當然是乾的!」我猛地對她的笨手本

腳劇烈的不滿起來,大聲罵了她。夏鷗在愣了一秒鐘後衝進屋。



「快點!操你大爺的你還在化妝吶?」忍不住又罵



接過顫顫巍巍的夏鷗的手巾,我快速搬開母親的嘴,她的舌頭已經開始下墜,

我忙用手巾包住舌頭,輕輕向外拉。



……



那該死的救護車到10分鐘後才來。然後夏鷗哭喊著跟著救護人員奔向了醫院。



十分鐘左右,接到噩耗--媽走了。



我一下子癱瘓在了地上。



我想起了我死於腦溢血的母親,又想到了夏鷗的母親,她們在重疊。



「媽--」我突然覺得痛苦極了,我的那些愛我的親人。



我腦子裡猛的出現小時候的情景。



那時家裡有3個孩子,我是最小的。母親很疼我,做飯時總拉我在身邊,抄好了

菜我老喜歡用手拈著偷吃,母親就會用手拍我的頭,罵我是攙貓。



只是手勁不大,只是罵聲帶笑。



我又想到了夏鷗的母親,總把一分菜裡最好的挑給我,用嚴肅的語氣叫我吃

掉。



只是嚴厲裡透著濃濃的關愛。



巨大的痛楚讓我暫時忘記了鑽戒,和腰間的淤血。

幾天後我才在學校門口看見了夏鷗,她憔悴得像個稻草。眼睛裡再沒閃爍著晶

亮,空洞地看著我。



「夏鷗……」輕聲喚她,那股心疼像巨石般從山頂滾下。我快不能負荷了。

「跟我回家吧。還有我呢。」



牽著她的手,一路無言。











八、



失去母親的夏鷗剛開始是很消極的,什麼都不表現出來,傷心悶在心裡。話比

以前更少了,常常一個人呆坐著,或者在臥室裡不出來,寫著什麼。



我著急她,卻也不能責備什麼。鑽戒放在抽屜裡。我一直未給她,等待著她恢

復。



夏鷗是很害怕失去我,以前有母親,現在我像她唯一的依靠。每晚她不再用手

輕撫我,而是小貓般縮在我懷裡,雙手緊緊地環著我的腰。久久都不睡。



兩年情婦的期限以過,我已經不再每個月定期給她錢,而是把銀行的裡卡全部

交給了她保管。我們像一對正常的夫妻般過活。我從沒想過我的愛情要怎樣的

波瀾,我欣賞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可以說,我是滿足而快樂的。



某的一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起來了,臉色紅潤,時爾對著窗外,可

以笑得神秘而甜美。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實在是欣喜她的甦醒。



「笑什麼呢像個小白癡?」問她,奇怪跟著就感染了她的好情緒。



「我不告訴你!」說著,一扭身跑掉。我好久沒那麼舒暢過了。



慾望如巨浪般襲來,當我看見她嬌憨地扭擺動她的小屁股時。



我像只見葷的野獸猛地把她抱起,向臥室大步走去,然後毫不憐惜地把她以拋

物線型丟在床上,就撲上去。



「啊,不!!走開!」她掙扎。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居然這麼認真的反抗我的親熱,這是前所未有

的。我停下來,審視她,腦中不自主的又開始亂想--她以前是幹什麼的。



「別鬧了,輕點行不?」她說,不整的衣衫讓她看上去極具誘惑,那發光的眼

睛水妖般混亂迷人。盯著此刻妖媚又不聲嬌羞的夏鷗,作為一個男人我已拋掉

所有防範和顧慮。



我再次撲上去,撕毀著她的衣服。



「小斌小斌!別!啊你別傷了我們的孩子!」她尖叫。



我被那歇斯底里的叫聲驚呆了,手還放在她的乳房上,忘記了動彈。



「什麼?孩子?」重複。



「嗯。」她臉猛地紅了,像朵加血的白玫瑰。



「我們的?」再重複,不可置信。



「是的。」



我至少有3分鐘沒說話,就這樣望著她。眼前這眼睛清亮的少女,已經是個小母

親。我把手向她的肚子移過去,輕揉的撫摩,那裡邊有個小生命了!!那是我

的兒子!



我他媽有兒子啦!



接下來我就瘋狂的把夏鷗抱起來,舉著,又引來她一陣驚恐的尖叫「啊小心孩

子!」



恍然大悟,像放國寶般溫柔地放下她,卻不能發洩心裡和全身一斷湧流的激

動。我飛快的向客廳跑去,然後在跑向廚房,最後又跑回來。嘴裡一直叨念著

「我有兒子了,嘿嘿,小子,你老爸是個天才!」



「哎呀你瘋啦!」夏鷗笑著罵,臉上也同樣印著分嶄新的喜悅。



「夏鷗!夏鷗!!我的好夏鷗,你快告訴你兒子,他老爸是個天才!」我興奮

地撲向她,捧著她的臉就親。



夏鷗被逗得咯咯直笑,笑過後又問:「為什麼你是天才呢?」



「因為我讓你有兒子!」我理直氣壯的吼「那還不是天才嗎?」



她就笑得更歡了。



當天晚上我就去買了紙尿布和奶瓶,加一打嬰兒的小衣服小鞋子,然後捧著那

些精緻小巧的鞋念「小鬼,你一定像你爸一樣聰明帥氣!」



第二天我就拉著夏鷗去商場買了最漂亮的嬰兒床。



「孩子出生還早吶!」夏鷗提醒我。



「你懂什麼?難道孩子出生了要跟著我們睡?我可不願意誰來和我搶我的夏

鷗,我兒子也不行!」



「我看你是得神經病了。」她罵,笑得好窩心。



以後的生活豐富而燦爛,給小孩想名字啦,看教科書啦,學習怎樣做個好爸

爸。



夏鷗曾小心地提過一句想現在不要孩子,等畢業再打算,被我嚴厲的否決了。

要知道我是用我全身心的在愛和期待這個孩子。



我和夏鷗的第一個孩子。



夏鷗見我那麼堅決,就沒多說什麼了,她一向不喜歡多發表意見,就笑咪咪的

享受做母親的快樂。



夏鷗會在床上,躺在我懷裡,小聲而自豪的告訴我,做母親的心情。



「要是媽媽能看見她的外孫,該多好啊。」她說著,感慨。



夏鷗的母親?我腦中晃過她死去前的一幕,和她腰間的青痕。但也僅僅是晃

過,因為夏鷗沒在學校睡了腰上的痕跡也漸漸消失。



「別想那麼多,媽會在天上看著我們的,和我們的孩子。」



我真不知道生命的意義可以那麼繁多,多到你一一去品位但都嘗試不完。工作

的順利也助成我無憂的理由。



「夏鷗?」我抱著她,親熱地叫。



「什麼?」她輕聲應。



「我很愛你和孩子。」



「我也是。」



「你是我一個人的夏鷗嗎?」



「嗯,我是你一個人的。」



這些話,聽得我好窩心。



我在算著,在情人節那天,親手給夏鷗帶上早已準備好的婚戒,然後她將是我

唯一的愛人。



我在那時絕不會想到,我以後還會叫別人老婆,而那顆代表忠貞承諾的戒子,

夏鷗一輩子都沒機會戴上。









九、



胎兒快一個月時,帶夏鷗去醫院做了個全面的檢查。當那中年醫生笑著說大小

都安好一切正常時,貼心極了。然後回家按著醫生的指示,燉湯熬補品。



「你不無聊嗎?」夏鷗對著廚房裡忙得不亦樂乎的我說。



「不啊,我很快樂得充實!」說著把她趕到臥室去休息。



然後她又去寫著什麼。



晚飯後,我洗了碗,發現茶几上多了張紙,上面是夏鷗的字跡:



送我至愛--斌



我把愛情燉成湯



沒放調料不加糖



下鍋摻上點心情



噗噗淌淌



我把愛情燉成湯



哀愁喜樂守在旁



開了小灶慢慢煮



欣欣賞賞



我把愛情燉成湯



不欲傾訴拒張揚



偶爾四下無人後



偷偷嘗嘗



我把愛情燉成湯



十里無風百里香



滲透付出跟給予



清清亮亮



我把愛情燉成湯



無慾無物前途長



擔憂愛果成熟時



熙熙攘攘



--夏鷗贈



我歡天喜地的拿著紙條,默念了N次,直到背下。然後進屋去依著我的夏鷗,親

親熱熱的稱呼她為小詩人太太。



她邊笑變說我恭維她。



「我不誇獎我老婆去誇獎誰呢?」



學校那邊本來想叫她別去了,但是她不肯,她說還有幾個就畢業了(夏鷗讀的

專科,三年制)她說工作了有時間還要升本。



這些其實都不是我所關心的,我只在意她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寶寶。



我已經決定了,等她一畢業就結婚。她將成為我的小新娘,只是要大著肚子參

加婚禮。但是她無論怎樣都是最美麗的



而且她的美麗將是我一個人的財產。



有天中午公司突然停電了。於是提早下班。就想帶夏鷗一起去吃午飯,順便陪

她到公園裡去看看猴子。夏鷗最喜歡的動物就是猴子,她說像我。她每次這樣

指著我說像我時我都會抓她過來打她的小屁股。



那天是3月9號,那天雲裡有絲絲太陽。

我把車停到離校門還有點距離的地方下了車,因為夏鷗說不喜歡大家都注視自

己時的氣氛。



還沒靠近夏鷗時就看見了她,和另一個男人說著什麼,看不清楚。



我開始緊張了,我又不相信她了,我悄悄靠近他們,躲在一棵大樹下。聽不見

他們說什麼,只看得出夏鷗很驚恐,偶後很憤怒。



那男的說了什麼,夏鷗好一會沒說話,沉默了一陣,期間夏鷗毫無表情。最後

那男的又說了些什麼,她似乎很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進學校去了。



那男人從我身旁走過,我仇視地盯著他離開。當我認出他就是兩年前包養夏鷗

的中年男人。心裡一陣劇烈的疼痛,呼吸困難了。



我覺得壓力很大。我告訴自己要相信夏鷗。並且她已經不是個人人可碰的妓

女,她是我快過門的老婆,是我兒子的母親。



晚上夏鷗準時回來了,我一陣狂喜,說不定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只不過碰見了

說說話。



但是還是有點疙瘩在心裡,我看著夏鷗,想仔細研究她,但是沒成功。她是一

汪清透的水,什麼都看得見,其實看見的什麼都不是。



我想問她那男人是誰,但是那麼她會對我的懷疑傷心的。但是我必須問她,不

然我會鬱悶死的。



在我去上了第4次廁所出來時,我下決心問問她了。



「夏鷗。」



「嗯?什麼事?」



「今天在學校還好嗎?」



「呵呵,好啊,還是以前那樣。」



「哦,就沒遇到點什麼意外?」



她沒說話了,盯著我研究。我怕了她那銳利的審視了,好像我做賊似的。急忙

解釋:「哦哦,我想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動,今天我睡午覺時夢見它叫

我爸爸吶。」



她笑了,溫揉的依在我懷裡「才一個月大,怎麼動?傻瓜。不過今天碰到個熟

人,還告訴我怎樣安胎呢。」



她笑罵我傻瓜。笑得我真想做她身邊最親的傻瓜。



我連著三天請假早早的在她放學時去接她,一切安好,也沒什麼不多餘的麻煩

發生。而我也實在在她臉上找不出什麼風浪。我那顆戒備的心才漸漸鬆緩。



一星期後在公司接到大板的電話,問我夏鷗現在應該在哪裡。那時是早上10點

左右,夏鷗應該上第三節課。於是我就說在學校的。問他問夏鷗幹什麼,他沒

多說,就以隨便問問為由,掛了。



我直覺事情不那麼簡單,大板從來不多過問我的這些事,更沒習慣去提到夏

鷗。忐忑不安的撥了夏鷗手機號碼,一個優雅的女人的聲音「對不起該用戶已

關機」讓我心裡發毛,一個上午都心神不寧的,那句「相信你孩子的母親。」

的自我安慰在那時絲毫起不了什麼作用。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急忙趕去夏鷗的學校,在她寢室門口見到她的好友,問之

夏鷗的去向。答:「夏鷗今天沒來上課。」



我的心,猛地落到了谷底。



下午沒回公司,直接回了家。



沒吃東西,沒開電視也沒上網,我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看著牆上的大鐘。秒針

飛弛,分針慢跑,時針也移動了一個半圓。



在晚上九點時夏鷗終於回來了。



門開了,她進來。我注意了她的表情,沒內疚也沒害怕。她帶著一臉的疲憊,

重重地窩進了沙發。她閉上眼睛,甚至如負重托般一聲長歎。



我搞不懂得很,也累極了,我快被她那什麼都表現不出來的眼睛整怕了,我也

沒什麼精力和耐性再去猜測和探索她,更沒那麼善良去體貼她的感受。



什麼受傷不受傷。她被我保護得好好的,我卻遍體鱗傷了。



「你去哪裡了!?」



「別問好嗎?」



她那一臉的鬆弛,和不可思議的回答,讓我完全不能接受。



「我去洗澡了。你也早點睡吧。」



然後她留我一個人在沙發上,自己則去了浴室。我呆坐了大約十分鐘,就瘋狂

的撲上前。



踢開浴室門的那一刻,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回看見讓我永世難忘的一目,而我自

以為和夏鷗很堅固的承諾,就在那剎那徹底瓦解了。



她正用燒酒拚命的揉她的腰部,而她手觸碰到的地方,是一片驚心觸目的瘀

青。



我一語不發,噴火似的瞪著她,她那混淆了我4年的眼睛此刻正閃著明顯的不

安。下一刻我像一個精神病患者般衝出大樓。



當我突然出現在大板視野的那刻,用大板後來的話形容就是一頭眼睛冒血的公

牛,他說他從沒想過我會有那麼可怕的一面。



「哇,斌,你怎麼了?」



「告訴我你今天看見什麼了。」



「什麼?」



「告訴我!我要知道!你今天看見夏鷗那婊子在哪裡?」



那是我第一次稱呼夏鷗婊子,並且被憤怒沖昏了頭似的還說得很順。



「她都說了些什麼。」大板警惕地說,「唉兄弟,女人嘛,用得著你那個樣子

嗎?你看你」說著他用手臂來勾著我「頭髮都沖直了。」說著他奸笑兩聲,用

很下流的聲音說了句「哪個女人沒用需要的時候呢?何況你也不想想她以前是

幹什麼的。說不定是你小子不能滿足……啊!」



他還沒說完,右臉已被我揮過一記毫不留情的重拳。



「我*你媽!誰問你這些的!?老子現在是問你你上午看見什麼了!」



大板反過身就是一下回擊,打在我胸前,悶響。「你他媽的是不是被那婊子整

瘋了?連兄弟都不認識了?我告訴你又怎樣?我早上是看見她了,你那寶貝,

不得了的心肝,和一男人去**賓館賣去啦。你還在這裡緊張她,你沒看見她跟

那男人的親暱勁,干她娘的看著就騷!她長的就天生的婊子樣,她媽是婊子,

她比她媽更厲害!你沒見人家開的什麼車,是你那小別克能比的麼……」



大板還在口沫橫飛地大罵著。我早已在聽見那句「**賓館」時就停止了一切思

想。



後來大板安慰了我幾句,拉著我去喝酒了。



喝醉了回家看見坐在沙發上急切的夏鷗,想起大板的話,越看她那雙水靈的眼

睛越覺得她賤,一個氣憤不夠,拖她到床上狠狠地強姦。



第二天眼睛被陽光得醒過來,頭痛得厲害。見了醒了夏鷗忙端來一碗醒酒湯,

和以前一樣美好的哄我喝下,好像昨天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我也開始迷茫了,我看著她泛著水波的眼睛,那麼無邪清靈,不帶任何瑕疵。

我又些腦筋轉不過來。以為這是上帝送給我的天使。潔淨善良。



我看見她拿碗的手,覆滿了捏痕,那青紫的顏色刺激了我,我一把掀開她的衣

服,就看到了腰間的痕跡。我總算明白這些瘀血是什麼了,我可以想像那男人

一雙油膩而富足的髒手,淫惡地在上面揉捏,在夏鷗光潔而充滿韌性的皮膚。



而那雙手一定也曾游弋過夏鷗的全身。



我狠狠地望著她,我曾以為她是世界上最純潔的妓女。她也正望著我,目光帶

點怯意。



「讓一下,我要去公司了。」我虛弱的說。恨自己竟還對她滿是歉意和疼惜。



她坐在床上的身軀移了一下,我發現她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後下一刻我毫不

留戀地穿衣走出了家。



--在她手放那裡還有個指不定是誰的禍











十、



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的廢亂,整天呆在公司,時刻忙著,卻也不知道在忙著

什麼。我必須找點什麼事來做,不然我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夏鷗。她現在是否

又在那男人懷裡,任他在腰間或大腿捏出新的瘀青。晚上我也不想回家,我害

怕回去看見那空房,更害怕面對一個指著肚子說有我孩子的女人,而那孩子我

真不敢確認是誰的。晚上或者就在辦公室後面的小床上睡,或者和朋友去妖綠

喝酒消遣。



我滑進了一個凌亂糟髒的次序裡。可怕的是,從來沒想過要爬出來。



大約過了3月中旬,有個很重要的文件存在家中的電腦裡我必須回去拿。我故意

在外面流連到凌晨2點才回家,這樣就算夏鷗在家,也已經睡了。



開了門輕手輕腳進屋,像個鴕鳥般地進屋。電腦在客廳的,所以我不必擔心夏

鷗會發現我。



可是我一抬頭就看見夏鷗了,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馬上跑過來給我拿拖

鞋。



她原本就瘦小的身子現在只瘦得一把骨頭了,瞪著雙充滿歡喜的大眼睛把拖鞋

快速遞給我:



「你回來了?來把鞋換了。」她清脆地說,故意把聲音抬得高高的,卻還是在

最後兩個字的尾音時聽出點哽咽。



夏鷗把鞋放在我腳邊,等著我脫了鞋她又把我的皮鞋放進鞋架。兩年來她

幾乎每天都做這些事,表現得熟練又輕鬆。

後來她懷孕了我就不讓她做了,我體貼她的身子,而她總是不滿的說「你別剝

奪我唯一的喜好嘛!」



我以為我可以不愛她了,經過那些事,至少可以少愛一點。



可以當時我看見她習慣地伸出手去撿我換下的鞋時,竟然眼眶發熱。我努力控

制住自己沒去抱住那瘦弱的軀體。



「你怎麼還不睡?」我問。



她衝我一笑,天真,但是沒回答我的話,只說了聲去給我倒咖啡--我有晚上

喝咖啡的習慣。



我看著她的笑我,覺得自己又要走進她妖媚的圈套了。



倒了咖啡出來她就搬了凳子依到我身邊坐著。我不回頭也知道她在平靜地看著

我。



我實在太不習慣了這一循環了,那熟悉的味道讓我心軟。



作好我要的東西後,我起身,努力不起和她的眸子相碰,不給她捕捉我的機

會。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她說,又向浴室走去。



「呃,夏鷗……」



「嗯?」



我叫住她,我想告訴她不用了我不在家睡,面對她明顯的興奮神態我竟有些說

不出口。



「我……唉 ,你自己去睡吧。我吃點東西就回公司了,那裡還要處理些事。」

希望這些理由可以讓她好受點。



她看了我幾秒,就不聲不響地去給我燒菜。



其實我根本沒什麼胃口。



十分鐘後,她把菜上齊。坐在我身邊看我吃。



「你這幾天幾點睡的?」我看她今天的架勢似乎每晚都等我到深夜。



她看著我,沒說話,只搖頭。



「沒睡?」



「嗯,我白天睡了的。在學校。」



我很吃驚,但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吃飯。



吃完一碗她連忙又給我盛了碗湯,這也是她以前愛做的活動。



我感到我的心酸得不能負荷了。



突然瞟到她盛湯的手,拿著湯匙微微地顫。



我緩緩放下她手上的湯匙,讓她轉過身面對我,然後好像烈士般義無返顧地擁

住她,塌實又溫暖。



「讓我拿你怎麼辦?讓我拿你怎麼辦吶?」



「我只是在等你,做到我能做的最好的。」她聲音立即帶哭腔,也緊緊的抱著

我。



我摸著她的髮,柔順又細軟,貼著她的面,熟悉而清香。那瘦得跟猴子似的身

子是我久久的吸引。我永不想在擁著夏鷗時放手。



但是她為什麼又那麼地邪惡?以前那麼對她母親,現在又這樣對我。對她在世

界上最愛她的人殘忍她才能活下去嗎?



我扳過她,看著她的眼睛,紅紅的,我說你這個壞女人。



她沒分辨什麼,眼眶更紅了。



「你告訴我你那晚和誰,幹了些什麼,好嗎?」我還是要問的,而且要她親口

告訴我,不然我一輩子都會被心中那點淤血搞得精神顛覆。



她搖頭,眼睛張得大大的,皺了眉頭,做了我見過最大的面部表情。



「你說啊!」



「你別問好不?」她用盡似於乞求的聲音說,好像只無助的小鹿。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呢?那你希望我怎樣?帶著這分

灰色的自尊陰影跟你過一輩子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想過要認真跟我過?」我

吼,近似咆哮。



然後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發上哭。



這是她第三次哭,也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淚。



夏鷗哭了,殷殷切切的聲響,微微輕聳的瘦肩,淚水放肆地滑在臉上,她似乎

不想哭,拚命用手背去擦拭臉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擔心我再不阻止她她

會把自己臉弄破。



「好了,別哭了。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一個人挨。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有什

麼事告訴我好嗎?夏鷗,乖啊,聽話。來,告訴我。」我蹲下,輕哄。溫柔的

用拇指為她擦淚,不停的對她說話。



過了好一陣,她沒哭了。再過了一段時間,才完全平靜下來。



「你真想聽?」



「嗯,我必須要聽。因為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我以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是她的第一句還是嚇壞了我。



「我一共被9個男人強姦過。」她說,眼睛裡又恢復了那種淡然。



我以為她在說我吃了9顆櫻桃。但是她說她被9個男人……我驚訝地沒合攏嘴

巴。



「還要聽嗎?」她微帶嘲笑的問。



我望著她,我想我開始有點瞭解她了。



妓女夏鷗。



「嗯,你說吧。」



「我的初夜是在11歲。那時母親第一次帶男人回家。那男人趁我媽不在時,強

暴了我,然後對我說,如果我告訴別人,他就要打死我母親。於是我誰都沒

說。後來母親的接連七個男人都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他們事後都用母親威脅

我。他們大多都把責任怪在我身上,說我……用眼神勾引他們,說我天生就是

我媽的代替者。你能想像一個僅13歲的蕩婦嗎?那時我還沒滿13歲。」



我沉默了,我不敢去想我深愛的女人有個什麼樣的童年,我知道她母親一生周

旋在男人身邊,時刻都想保護自己的女兒,為什麼連這些都注意不到。



夏鷗太會偽裝了。我熟悉她平靜得像井般的眸子



「13歲時母親做了一個男人的情婦,這個男人十分有錢。一下子,我和母親的

生活好起來,我們也跟著像個上流社會的人。我可以讀最好的學校,吃最美味

的東西,而且那男人從不對我動手腳,其實他忙到很少來我家。我一度覺得這

是很幸運的事。我剛上高一那年,一天放學他來學校接我,說帶我去一個地方

吃飯,說我母親在那裡等我。我毫不懷疑地跟他去了。他讓司機把車開到一個

很偏僻的地方,然後當著那司機的面強姦了我。那一刻我想我是個死人了。當

他發現我並不是處女時,很氣憤,他說他等了那麼多年,其實我早就是個小婊

子。他就開始罵,罵我母親,說他是婊子,說我的小婊子。我氣不過就給了他

一腳,結果可想而知,我被他用手捏得混身是傷。他沒用我母親威脅我什麼,

他什麼也沒說,像沒事發生一樣送我回家了。我知道,如果我說了什麼,母親

的一切都沒了。其實我已經放棄要掙扎了,我幾乎信了他們的話--我就是個

妓女,我天生勾引人,我是個壞女人活得微不足道。那天晚上我沒進屋,那天

我遇到了你。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樣走進那間酒吧的,但是進去的那一刻我是真

的想接客了,那時感覺自己死了一般。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你是你們一群人

中唯一沒叫小姐的男人。」



我回想起那一晚,第一次看見夏鷗,那個滿臉向外溢著純白的小女孩。



「那你以後接開始接客了?」我問。



「沒有,我只跟過你一個人。你信嗎?」她問。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16、7歲般大的孩子是很容易衝動的,後怕起來,也很具影

響。可以理解。



「知道為什麼我沒接客嗎?因為你當時對我的態度和表情。你毫不忌諱地叫我

妓女,你毫不顧及地在我身上發洩獸慾,然後是甩了500塊錢,連個覺都不讓我

睡就趕我出門了。那一刻我手上捏著我自己掙的500塊錢,我感覺自己像條流浪

狗。」



現在聽夏鷗述說當時的情景,雖然不知這無罪,但是我還是很尷尬。我的愛

人,在對我說著幾年前,我把她當做妓女的片段。



「後來你大概都能猜到了,那男人一直不放棄我母親,我想就是因為我。三年

前你在我們學校門口看見的那個給我錢的男人,就是他的專屬司機。直到遇見

你。我想我沒欺騙你什麼,至少我一直都是你的一個情人而已。」



我沉默了很久,我腦子有點一下子消化不了,我看著面前這個不是妓女卻有著

相同遭遇的女人,我猛地想到什麼,「他是不是很喜歡捏女人的腰?」



夏鷗點頭。



意思就是在她母親過世後,在和我定下終身時,她還私會那男人。



「為什麼還不離開他。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威脅你了。」



「因為……他給了我一個我必須滿足他的理由。」



「是什麼?」



「這個不能告訴你。」她無比堅定的回答。



我死瞪著她,突然有殺人的慾望。宰掉所有欺負夏鷗的男人,也殺了夏鷗。



但是我愛她。



我讓步了,我想她受的已經夠多了。我抱住她,寬慰她「好了好了,都過去

了,以後你還是我的夏鷗,我都不會去計較什麼。但是別再去見他男人了。」

我本以為夏鷗會感動地撲在我懷裡痛哭,感激我這樣理解和包容,再痛改前非

和我一起創造明天,只是我的美好憧憬好沒做完時,就聽見夏鷗,用斬釘截鐵

的聲音回答我「他要是找我,我還是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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