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03
大約早上七點醒過來,躺在床上全身痠痛,
感覺好像全身關節間不連結,只是靠著肉體與棉被包覆著落在床鋪上的骨頭。
打電話給張兄,表示自己今天要請病假不能去上班,
只說自己發燒,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接著又繼續睡,
睡著、醒來、睡著、醒來…
大約十一點左右剛起床,右肩膀跟左腳踝很痛,
右手拇指還留著昨晚在警局做筆錄留下的紅印。
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晚餐,從包包拿出昨天只咬了一口的麵包,
眼淚跟鼻涕忽然止不住的流出來,
擰個鼻涕,衛生紙上被姆指染成紅紅的一片,
這裡頭有恐懼、有自責、有無奈…
爸爸昨晚上夜班後,現在正在從台北開車往雲林的路上;
媽媽可能因為擔心而整晚睡不好覺;
對方骨盆骨折,已被轉往台中中國醫大的本部;
對不起包哥以及哈比,報名費繳了,飯店訂金也付了,
但是我這星期沒辦法去日月潭參加鐵三角了;
KTR的表座跟大燈全毀,土除歪了、左腳踏歪了,但是這不重要。
很多人在幫助著我;
姨丈在麥寮的朋友在我去醫院掛了急診、
下巴跟包哥從宿舍來安南警局、
爸爸一直幫我跟保險公司溝通與備案,
當我爸告訴我:「沒關係,交給我處理就好。」
…
到現在還是覺得這一切是不真實的,也許是自己不想面對,
告訴自己要堅強起來,面對所有的問題。
等到下午兩點,爸爸媽媽到宿舍還看我,
還買了午餐以及替換藥品。
原本星期五的事假請了就沒辦法取消,身體狀況也暫時沒辦法去上班,
經過討論,決定我今天也跟著一起回台北。
回程跟家人說明昨天的事發經過。
先去安南派出所把KTR寄回台北,然後去看我的筆錄以及事發地點,
重新看文件才發現,直到事情解決之前,KTR是不能送修的;
事發地點在隔天忽然開始除草,或許會是地方對事情責任的線索之一。
晚上六點,到位於台中的中國醫藥大學附屬醫院看對方,
因為我聽不懂台語,所以父母要我留在車上。
「很想去,卻又不敢去…」
我依舊是個活在父母僻蔭下的孩子,
看著寄車、油錢、關心家屬,為了處理事情,
平時節儉的父母在這時候將鈔票一張張的往外送,都是因為我。
待在車上,將近兩個小時過去了,看到爸爸媽媽從醫院大門走回車上。
大概了解了對方的狀況,情況並沒有想像樂觀,
對方年紀已經76歲,血管已經有脆化,在衝撞後有很嚴重的出血,
雖然當時外觀看不出來,但若是晚一點送醫,後果不堪設想…
離開醫院,我們家去吃晚餐,
等飯期間,我心裡一直在想這場車禍將會對我們家將會產生什麼影響,
我很想問,請爸媽直接分析最糟糕的情況給我聽,
我在心裡想到一半,爸爸忽然從左邊推了我一下,
瞪大眼睛看著我說:「怕什麼,老爸會撑住。」
聽到這情緒很激動地紅了眼框,
爸爸的眼神與口氣是那樣地沒有哀怨,
想起來,爸媽一起遠從台北開車下麥寮就是因為我的疏忽所造成。
從台中往台北的路上,我一直睜著眼睛看車子經過了無數個收費站。
看著車上的時間顯示晚上10點,
心想昨天晚上的這時候,我發生了一場車禍,或許正倒在地上,
但在我左邊的是從昨天晚上上夜班到現在至少二十六個小時沒有休息的爸爸,
後面則是接到我車禍電話後就一直擔心的媽媽,
儘管爸爸一直叫我休息一下,但我只要一闔上眼睛就會感到罪惡感在我的後腦亂竄…
回到台北,才隔四天我又回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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